天青等烟雨

摘要：Tony Stark看不到颜色，直到他遇见Loki，他的世界终于有了色彩，他认为自己找到了灵魂伴侣，但是所有人都认为他只是治好了眼睛。

很久之前的灵魂伴侣点梗，终于憋出来了，用了色彩梗，原本准备一发完，但是写到后来发现实在没办法结束，就还是分成了几节，不会很长，很快就结束，因此放心食用~

嗯，哪怕这么短我还是要飙车。你们等着！

哇，我简直要哭了，感觉自己挖了好多坑，要把我埋起来了，你们不要救我，我就在里边蹲着，呜呜呜呜

PS：题目百度有惊喜_(:зゝ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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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人知道Tony stark是个全色盲。

 

他们当然不知道，毕竟完美这个词仿佛天生就是为他而造，人们爱他，爱他的光鲜亮丽，在他的身上是不会也不应该出现这种问题，这不符合Stark的设定。

但他的确是，从他有记忆开始，世界就是一片黑白，像是上帝在制造他的时候忘记给他设定颜色一样，那一栏的数值显示为零，Tony只能用着这双眼睛去观察世界，他不知道天空是什么颜色，不知道云朵是什么颜色，同样不知道每天摆在自己面前的早餐是些什么颜色，他只觉得味道不错，这个亮度的颜色是可以吃的，于是当Jarvis找到他的时候，年仅6岁的Tony满嘴辣椒酱，辣的痛哭流涕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。

 

彼时他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小鬼，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，只知道自己的世界似乎和别人看到的不一样，他已经开始习惯，在所有的东西上标注符号来确认颜色，他的衣服清一色黑白，这样不管怎么穿都不会出错，他习惯在夜晚来临的时候享受孤独，在别人享受着夜生活的时候，他的眼前是彻底的黑暗，只有窗外的点点灯光，来帮他打破这无聊的沉寂，Tony托着下巴数星星，这些灯在他眼里就是星星。

 

他在MIT学习的时候第一次听到灵魂伴侣的说法，那是学生们一致评为无聊的哲学课，上课的是一个七八十岁的白发老头，每次上台讲课前总是要用拐杖在地上敲打好半天，生怕地面会突然断裂，他的腋下总是夹着一叠厚厚的资料，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对事物的注解，以及收集的各种资料，他讲的是哲学名词。

“柏拉图认为：当心灵摒绝肉体而向往着真理的时候，这时的思想才是最好的。而当灵魂被肉体的罪恶所感染时，人们追求真理的愿望就不会得到满足.......”他指着黑板上的soulmate讲道，“当然关于它，我还是比较喜欢神话里的版本：我们每个人都是一半的灵魂，我们每个人都一直在寻求与自己相结合的另一半。直到遇到对方，你的灵魂才归于完整，才会显现出它本来的面目，这个人的出现会让你变得更加美好，就像本能驱使一样，驱使着你们在一起。”

“教授，这么说让你感到本能驱使的就是灵魂伴侣了吗？”有学生问道，“那我觉得我的灵魂伴侣太多了，我看到每一个漂亮女孩子都会受到本能的驱使：我想和她们上床。”

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！”这番话引起一阵大笑，老教授推了推眼镜，无奈的叹了口气，宣布下课。

他那略带悲愤的身影让Tony记忆深刻，他突然觉得，说不定自己就是没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，才会出现这种情况，因为他的灵魂不完整，而当自己遇到对方的时候，那些黑白就会褪去，展现出她原本的模样。

 

他开始满心期待起自己的另一半灵魂，他或她是个什么样的人，他们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见面，而自己应该说上一句什么来表达当时的心情。

 

如果说前二十年他还有那么一丝希望，认为终有一天他会遇到对方来打破这种黑白的状态，那么现在，他只剩下对自己的怀疑，说不定自己就是个全色盲患者而已。

他想过无数可能，有好有坏，比如对方可能压根就不愿意联系自己，他或者她已经有了自己的爱人，还有了孩子，一个完美的家庭，根本腾不出一点位置来给Tony Stark。又或者他的灵魂伴侣死了，才没有办法出现。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，时代在进步，关于灵魂伴侣的看法也在改变，全美至少有30%的人选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不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，他们彼此拥抱着身边的人，向着远方的那个人说着再见，不知道是一种成全还是残忍。

 

曾经有段时间他固执的认为Pepper就是自己的灵魂伴侣，虽然她没有让自己的眼睛好起来，但是他们度过了一段很美好的时光，他在Pepper的眼里看到了光亮，她爱着自己，哪怕他干了太多离经叛道的事，她依然爱着自己，Tony看着自己胸前的反应堆，他没有死在那场劫难里，他活着出来了，说不定就是因为Pepper一直为自己祈祷的原因。

 

“我觉得你要是再爱护一些自己，那我会更爱你。”Pepper抱着他，在他耳边轻声说道，“但是我不是你的灵魂伴侣，Tony，你得学会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。”

 

她说的对，Pepper说的一直都对。或许他们并不那么适合做恋人关系，但是Tony知道，她是爱着自己的，以另一种方式，所以他并不难过，只是为自己的行为伤到Pepper而感到内疚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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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“紧急集合”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小时，Tony坐在角落不住的按压着额角，太阳穴传来一阵阵疼痛让他不得不闭着眼睛休息，美国队长站在他对面，递给他一块叠好的毛巾，Tony道了声谢接过来敷在眼睛上。

 

原本应该是他们两个一起去对付入侵者，托美国标杆的福，Tony被迫留在基地等着他们回来。

 

“别把我想的这么脆弱可以吗？”Tony挑了挑眉，他被对方那副担忧的表情弄得异常不爽，“你们有谁记得我是从阿富汗那群疯子手里跑出来的。”

“我们都记得，但是stark，你也应该要记得对方不是普通的kbfz，而是一位神，来自阿斯加德的邪神，我们不知道他的详细信息，贸然出击这很危险。”Steve说着，他脸上浮现出和Pepper一样的“Tony no”表情。

“好的好的，鸡妈妈，我留下，你们最好赶快出发解决掉那个神，免得要我这个‘残弱人士’出动。”Tony翻了个白眼，然后穿着盔甲扭头离开会议室，不再理会身后Steve的呼唤。

他当然不会老老实实的呆在基地当一个后勤人员，在Natasha他们离开一小会儿后，Fury就咆哮着联系到他，叫他赶紧回来，Tony敷衍了两句，直接让Jarvis屏蔽了他。

他操纵着盔甲朝会场飞去，场外黑压压一片人群，他看不清战斗的中心在哪里，只能看到在人群里飞出划过的几道光亮，那些灰白色的光芒在黑色的背景里格外清晰，他看着人们惊慌逃离，然后留出一圈空地。

 

很好，现在他看清了那两个战斗的身影。

 

Tony击中了对方，正中红心，Steve走到他身边，叫了他的名字，声音里是满满的不认同，他满不在乎的回应了一句，将目光转向那个“金色鹿角”。

他没忘记自己当时的反应，全身僵硬，头晕眼花，要不是Steve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，纽约人民就要看到一个还没怎么打就倒下去的钢铁侠了。

 

这就是他现在坐在角落的原因，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或许是熬夜吸收资料再加上高速飞行的原因？别开玩笑，他创下过七十四个小时不睡觉的记录。

Tony闭着眼睛，眉弓传来的疼痛令他无法睁眼，自然也没看到那个坐在门口的神，他只能感受到一阵阵涌起的不舒服，伴随着眩晕让他几欲呕吐出来，Steve一边为他的情况担忧，另一边还要看着那个坐在角落的邪神。

“我可没对他做什么。”黑发绿眸的神说着，他举起被绑住的手，一脸无辜，“老实说，你们难道已经要派伤患上场了吗？”

“闭嘴，你才是伤患。”Tony略带恼怒的声音响起，他讨厌这个词，他听见神发出一声轻笑，那声音仿佛穿透他的头脑一般，带着浓浓的不屑一顾，Tony睁开眼睛瞪向那个神，却在四目相对的瞬间险些跌到在地，他心跳加快，呼吸变得急促，Steve连忙上前检查着他的状况，却被飞机传来的震动弄得倒退两步。

机舱门被打开，Tony迷迷糊糊中看着神被不速之客带走，耳边是Steve和Natasha的飞快对话，但他听不清，只有持续的耳鸣。

 

Tony就这么晕了过去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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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ony在医疗室醒来，伴随着一阵眩晕感，他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，直到那些感觉褪去，才拉开被子起身，朝着会议室走去。

 

他不确定自己在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，但是自己的确是在接触到神的目光后产生了强烈的反应，他开始头晕眼花，整个人像是处于宿醉状态，他清楚那种感觉。

他想去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，当他走到会议室的时候，他听到了复仇者们对Loki的争议，第二个金发大胸正在想黑寡妇解释着什么，却被对方狠狠的噎了回去。老天见证，Natasha看他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一般，恨不得下一秒从身上变出一把匕首，戳进对方的眼睛里，她没忘记Clint是如何被那个混蛋操控带走的。

Tony停止了前进，他就站在门口听着他们说话，然后在他们再次爆发争吵的时候退了出去，离开了会议室。

他想去见一下那个造成这种局面的神，那个让自己变得不舒服的Loki，Tony隐约记得自己看到了些什么，但是他不确定，希望破灭过太多次，让他不得不去面对现实，适应自己的单色生活。

他停在玻璃门面前，里边就是关押Loki的地方，而解开这些防火墙对他来说易如反掌，他从玻璃观察着那个神，Loki背对着自己，留给他一个高大消瘦的背影，当Tony反应过来时，他已经打开门走了进去，门锁落下，将他们两个封闭在其中。

 

Loki早在Tony打开门的时候转了过来，他打量着这个凡人，那个晕了一路最后被队友送到医疗室的铁皮人，他看着对方眨巴着眼睛，那双大的过分的焦糖色眼睛，Loki从里面读到了迷茫，希望和惊恐，这让邪神产生了浓厚的好奇心。

 

“蝼蚁，你来干什么？”神说道，Tony揉了揉额头，再次眨了眨眼睛，他将目光锁定在神的脸上，那是一张非常清瘦但是异常俊美的面庞，比他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吸引眼球，他瞪大了眼睛，试图在对方的脸上寻求到一丝答案。

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，可能他眼花了太多年，但是他的确在晕过去前看到了一抹绿色，一抹小小的，苍绿色。

感谢老天，他还能分辨出是哪一种颜色。

就像是被按了静音的世界突然出现声音，那些黑白在逐渐向后退去，伴随着他的每一步前进变得黯淡，取而代之的是那抹小小的绿色，像是黑暗中的微弱亮光，发出淡淡的光晕感染着周围，它在指引着Tony走向自己，靠近自己，帮他驱逐着那些黑暗，当他靠近对方的时候，他终于知道那是什么了。

 

那是Loki的眼睛，神拥有一双非常好看的眼睛。

 

仿佛被禁止了呼吸，Tony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刚才的飞行途中丢掉了理智，他的脑海里多出了一条裂缝，现在这条裂缝正不断的扩大，直到将他整个人吞噬殆尽，他的心脏在重重地跳动着，传递到耳朵里形成一连串的撞击声，他不记得自己停止了多久的呼吸，那些盘旋而上的窒息感捆绑了他，而Loki就像那个将他拉出水面的人，令他得以喘息。他不知道怎么开口，想说的话几乎漫出了嗓子眼，但他依旧不知道怎么开口，钢铁侠只能将目光牢牢锁定在邪神的身上，看着他成为黑白布景里的中心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而有了颜色。

 

“我......”他发出一个音节，在Loki惊讶疑惑的目光里下滑，一直跌坐到地上为止。

“我想，需要我帮你叫个医生来么？或者你的队友，虽然我并不觉得自己适合扮演正派角色，但是如果你在这里出事，会给我带来很多麻烦，我讨厌麻烦。”

“我也讨厌你，现在闭嘴，让我静静。”Tony丢给他一个白眼，干脆坐在地上，背靠着那个玻璃罐子开始平复心情。

“我还不知道自己有让人看一眼就要晕倒的效果。”Loki干脆也蹲了下来，“你是来向我表达心意的吗？”

“嚯，吓死我了。”Tony被他逗乐了，“还不知道恶作剧之神这么自恋。”

“说到这个话题，我觉得你应该比较有发言权。”Loki回击道，“‘Tony stark’如雷贯耳。”

“现在是我该感到虚荣了吗？”Tony冲他龇了一下牙，他感觉好点了，虽然Loki还在他的耳边叽叽喳喳，但是Tony觉得这都无所谓了。

 

他转过身子，和Loki面对面得坐着，这次他更清楚的看到了一些颜色，它们发出淡淡的色调，仿佛被逐渐唤醒的沉睡美人，他分辨出了蓝色（角落里的灯光反射）灰色（不锈钢）金色（Loki的衣服花边）以及绿色（他的眼睛和衣服）。

尤其是Loki，他的黑色头发以及绿色眼睛，苍白又带着一丝红润的皮肤看起来柔软干净，Tony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副黑白人像，而是的的确确的正常色调。

就好像丢失多年的玩具被突然发现，Tony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来，他揉了揉额角，将那些情绪努力压制着，见鬼的老天，这么多年了，他居然在这里遇到了奇迹，曾经他多么讨厌这个词来着，但是他又不得不承认，有些事情就是这么不可思议。

 

他的灵魂伴侣，他相信，哪怕他是个超级反派，但他们还有回转余地，在Loki没有把事情弄得太糟之前（虽然已经是一团糟了）。

 

“嘿！Stark！！！”Fury的怒吼在他身后响起，Tony被独眼侠一脸怒火的瞪视着撵了出去，他还没来得及和Loki说上一句再见，就看到大门在他面前合上。

 

Loki在里边冲着他挑了挑眉，然后转头看向那个跑来找事的神盾局长，露出了一丝微笑，他知道怎么对付这个。

Tony只得先离开这个地方，他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事，但是现在他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在不断刷屏，他突然想给Pepper打个电话，告诉她，自己看到了什么，但的确，现在不是时候。

他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，看着沿路那些黑白的场景开始发出淡淡的颜色，Tony突然想起当初上课时老教授说的话：每个人会遇到属于自己的灵魂伴侣，当它们相遇，人就会变成一个完整的自己，那是一种无法抵抗的本能情绪，它驱使着你靠近对方，让你感到自己终于变得完整起来。

他想他有些感觉到了。

 

 

在被阻隔到黑白世界的36年后，蒙在Tony stark眼前的那层黑色终于被摘了下来。

 

 

 

 

TBC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