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青等烟雨

Summary：Odin觉得正是因为Loki无法了解疼痛的感觉，所以会轻而易举地伤害他人，于是他决定将Loki和他所攻击过的中庭之人，也就是钢铁侠，Tony Stark进行某种联系，达到痛觉交换。

这个脑洞很久前就放出来了，一开始想写的轻松活泼一点，但是很悲剧的发现自己根本不会写，于是，恭喜你，你又找到一篇苦大仇深的文。相信我，结局还是HE的，所以放心。

以及因为自己时间的缘故，所以只能暂时先放几章看看，如果大家觉得不错我就继续，记得比心给我23333，我会在结束考试之后，好好更新哒。

以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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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鲁斯从睡梦中醒来，他的一只胳膊还在支撑着他的头，这个动作保持太久的结果就是整条胳膊十分僵硬，然后让捏在手里的眼镜直接掉了下去。他揉了揉额角，将麻酥酥的手臂放下来，搓揉着，直到恢复正常。

托尼就坐在他的旁边，整个人仰靠在沙发里，保持了一个半躺的姿势，头发被搞得一团糟，甚至还有一缕从额角翘起，形成一个张狂飞扬的造型。他还在讲述着什么，两眼盯着墙壁，然后他转过头，看着一脸睡眼朦胧的队友兼好搭档，露出一个郁闷的表情。

“布鲁斯，你有在听我讲话吗？”他问道，乱糟糟的脑袋微微侧着，小胡子随着嘴部的动作一动一动。

“抱歉托尼。”被点名的人还是忍不住揉揉眼睛，他眯着眼，一只手按压着太阳穴，“我，呃，我只是稍微走神了。”

郁闷的表情逐渐扩大，钢铁侠抿着嘴，继续斜着眼睛看他，“所以你什么也没听到？”

“呃，托尼，我不是个医生只是个博士，没有那种…….”

“没有什么？时间？”托尼替他回到。

“那种好脾气。”布鲁斯解释着，睡梦的困意还停留在脸上，托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然后开口，“好了，你走吧，不管怎么感谢听我说了这么多。”

“嘿，嘿托尼，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布鲁斯连忙坐直身子，托尼冲他扬了个微笑，“我说的也够多了，是时候歇一会喝点东西了。”

“好吧，下次让我稍作点准备，我们在进行谈话。”博士站起身，他将眼镜架回脸上，在托尼的目光下走出房间。

 

很明显这是个临时会谈，在经历了一次合作之后，托尼觉得布鲁斯是个非常可靠的倾听对象，他大概攒了好多话，一个倾听会他说了两个小时，直说的博士睡了过去，可惜效果并不是那么明显。

他无法入睡。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，在经历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，或者也不是乱七八糟，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的方面。托尼每次躺在床上，闭上眼睛的时候，脑海里都会止不住的回放战斗时的场景，还有他在虫洞里看到的画面。

那简直糟糕透顶，这些画面缠绕着他，让他无法安静入睡，即使睡着，也会出现像上次一样的情况，他的战衣在睡梦里袭击了佩珀，这大概是导致他们开始分房到分居再到分手的原因之一。

至于其他的，托尼用力搓揉着脸颊，仿佛这样可以让自己清醒起来，他觉得分开也好，毕竟自己身上的缺点多的数不清，现在这样反而给了双方一个自由的空间，让他们还能恢复到以前那种亲密无间的亲情模式。

可是他还是无法睡眠，看起来不是因为失恋。更多的还是自己内心的恐惧，他闭上眼就不得不面对一些难受的画面，而这一切都来源于他的超级事业，自从开始学习战斗，他的生活就开始变得一团糟。

最开始是奥本，那个如同他另一个父亲般的存在，他告诉他自己的经历发现，结果对方挖出了供自己生存的‘心脏’，虽然最后事情圆满结束，但不可否认的是，这的确让他受到了打击，低沉了一段日子。然后是中毒事件，他觉得自己就快死了，于是不计后果的做了一些疯事，这让佩珀很是不满，这种不满一直持续到她知晓自己中毒以后，变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愤怒，她觉得自己不被信任。即使托尼只是不想让她担心自己，但是这不能抹去他气哭了对方，并且借着生日宴耍酒疯和自己的好友干了一架的愚蠢行为。

他惹恼了两个对自己很重要的人。

接下来是什么？是。是复仇者的事情。索尔的疯子弟弟进攻地球，带着他那可笑的驯鹿头盔朝着纽约人民发动攻击。也是因为他的入侵，自己才会背着一枚导弹穿过虫洞飞向太空，然后看到了来自宇宙深处，那些未知的神秘力量与景象。而这之后，他身上那些隐藏的负面影响就开始逐渐暴露出来。

他开始变得焦躁不安，变得紧张暴躁起来。似乎所有的小事情都可能成为诱发他身体里负面情绪的导火索，因为一句话，一个梦，甚至一个噪音，他觉得自己活在一个令自己逐渐崩溃的世界里，没有别的原因，只是因为他自己，如果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，或者经历传奇的人（虽然他就是），那么在遇到一些挫折的时候就可以进行自我调节，完成对于负面影响的排解。曾经有一段时间，他甚至使用了语音博客这种复古派的做法，让贾维斯记录下关于自己的一些事情，然后进行冥想，进行放空，可是没等他结束对于情绪的疏导任务，新的麻烦又来了。

他差点在海水里淹死，压抑、沉寂、黑暗，放大数倍的海水挤压声在他的耳边环绕，眼前黑漆漆的一片像极了他面对新异界的景象，于是熟悉的感觉在顺着四肢盘旋，直到他昏过去，再醒来，躺在铺满大雪的土地上，连贾维斯都没办法与他进行长时间的交流谈话。那种孤身一人在雪地里前进的情况，他发誓不想在进行第二次。

 

 

我无法入眠。

他躺在床上这么想着，房间被调整为低亮度，柔软舒适的被子包裹着他的全身，托尼翻来覆去盯着天花板发楞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他以为自己已经死亡，灵魂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肉体是如何焦躁不安，宛如一张煎锅里薄饼被翻来翻，而这就是他的睡眠状态。他疲倦不堪，两眼无神，身体上的疲劳感在拉扯着他躺在床上不要动弹，但是精神却无法安息，他闭上眼，在心里默数着数字，从一数到一万，除了口干舌燥没有一点催眠作用。

“一群骗子，数数不能睡眠。”他从床上坐起来，对着空气抱怨着，贾维斯没有回答他，只是默默的帮他调亮了一些灯光，好让自己的主人不会因为房间太过黑暗而引发一些不良的情绪。

 

或者我应该和以前一样，他从床上起来，在心里想着，去喝点酒，酒精是最好的催眠利器。这要是被小辣椒知道，她一定会瞪着眼睛，用一种自己看到就会心虚头疼的表情面对自己。

但是现在，他真的非常需要酒精来麻痹自己。

 

托尼走出房间，走进公共餐区，自从新大厦改建完成，他就一直住在这里，而其他的复仇者们，则会在不出任务或者闲暇无事的时候，将这栋大厦作为新的落脚点，住在里边。他甚至为每个人设计了不同的场所，比如供克林特训练弓箭的专用场地，以及给队长和索尔这两个金发大块头格斗用的训练室，还有娜塔莎独自使用的瑜伽房间，至于布鲁斯的工作间，托尼友好亲切的将它放在了自己工作室的隔壁，方便他们进行密切交流。

而现在，公共客厅一个人都没有，夜晚凌晨，只有他一个人坐在大厅里，面前摆着一瓶酒和一个杯子，他摇晃着液体，对着夜晚的纽约城举了举杯，仰头喝下。

希望能有一个好梦。他想着。然后下一秒，空气突然变得凝固起来，在一道金色光芒闪过后，两个穿着宛如莎士比亚歌剧般的人影出现在他面前。雷神带着他的超级反派兄弟出现在大厦里。

 

托尼吓得差点将杯子丢出去。

 

“吾友。”索尔冲着托尼打着招呼，一脸疑惑，“这个时间，你怎么还在客厅？”

“我倒是想问，这个时间，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，而且……”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，一脸防备全身紧绷的看着跟在他身后的邪神。

洛基抬头看向他，丢给他一个阴郁充满警告的眼神。托尼飞快的收回视线，努力忽略掉对方的目光，等待着另一位阿斯加德神的回答。但是他实在无法忽略对方的存在，于是他在等待的时候，又将目光转了回去，仔细打量起来。

很明显，这次的洛基比上次被抓住要好那么一些，至少头发衣服都是干净整洁的，只是他的脸上依旧带着面具枷锁，而且身上还多了一圈束缚锁链，其中的一头正牢牢攥在索尔的手里，令他看起来非常的狼狈。

不过这依旧阻挡不了邪神对于凡人眼神的愤怒与不满，他瞪着眼睛，绿色的眸子里泛出冷意，毒蛇一般的目光看向托尼，让他浑身不舒服起来。

 

很明显，洛基对于来到这个地方充满了排斥与不屑，更不用说以这种方式，但他毫无办法。这该死的锁链捆绑着他自己，令魔法无法释放，他在穿越彩虹桥来到这个地方的时候，一直都在试图挣脱，可是这样做的下场只会让索尔拽紧锁链，令他的双臂变得酸痛难忍。

众神之父将一道命令放置在自己身上，成为控制自己的枷锁。他呆在监狱里，弗利嘉看望他的时候，眼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。到最后她也没说出什么，只是像往常一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原本她是想摸摸小儿子的头顶，但是洛基已经长大，他身材修长，已经需要仰视才可以去对上他的目光。

弗利嘉这才发现，自己印象里那个会跟在她身边学习魔法，时常黏着她讲故事的小儿子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，从索尔将他带回来，洛基一直保持着沉默，除了奥丁召唤他前去询问，其余的时间里，他都是坐在监狱里安安静静地看书，那些她送过去的书。

他不愿意和自己的母亲交流，在得知身份后，或者一切真相后，他开始拒绝着身边的人去靠近自己，索尔是第一个被拒之门外的人，洛基连面对他都懒得张嘴，只用幻影去忽悠这个家伙赶紧从地下离开，而弗利嘉，至少她还能说上几句话，洛基对她还有着一些感情，但是依旧不愿过多的交流。

至于奥丁，更不用说，如果他拥有让对方彻底消失不见的绝对魔法，那么众神之父的名字一定会出现在消失名单上，洛基有些恶劣的想着。

但是不等他从幻想里回神，一道新鲜出炉的命令就降临在他的身上，奥丁将他发配流放到中庭，去一个卑微下等的地方体会生活，并且让他和一个凡人产生了联系。

是的，托尼 史塔克就是那个凡人，虽然比起其他蝼蚁要好上太多，但是洛基依然保留着对于他的轻蔑嘲讽，他厌恶踩在这些地板砖上，那个毫无理智的绿大个曾捏着自己的腿狠狠砸在上面，洛基灰头土脸，狼狈不堪，而现在他又来到了这里。

 

于是他开始做出一副令人厌恶发毛的样子，以期望史塔克可以更加讨厌自己，将他推得越远越好，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身上那个咒语生效。

 

“这是一道咒语，将凡人与神联系起来的咒语。”索尔缓缓开口，将经过告诉自己的朋友，“众神之父给予洛基的判决，父亲认为弟弟之所以对于中庭生命如此漠视，随意引发战争，是因为他不懂生命的珍贵性，他在学会魔法以后便不曾在受过什么伤，所以无法理解痛苦的滋味，父亲希望他明白生命的可贵与痛苦的滋味，他认为洛基需要明白什么是疼痛，才不会再次随意的伤害别人。”

“所以，和我有什么关系？”托尼瞪大眼睛，像一只被侵占了领地的猫科动物一样，仿佛下一秒就会抓狂从椅子上跳起来。

“你就是那个别选中的凡人，洛基将代替你承受所有的痛苦。”索尔说出了结论，洛基愤怒的挣扎了一下，被索尔用眼神制止。

“我？开什么玩笑？！”托尼果然从椅子上蹿了起来，他那副震惊、嫌弃又有些恐惧的神情极大取悦了邪神，对方巴不得这种情绪在猛烈一些，好让索尔无法完成他的任务。

“因为……”索尔有些吞吐，“我们认为，在整个复仇者联盟里，你最需要保护。”

“为什么？我需要什么保护，我可是钢铁侠，懂么？无所不能，上天入地，我还背着一枚导弹进入太空了呢，我需要什么保护。”托尼显然对他需要保护这个观点非常不赞同，但是索尔叹了口气，让他冷静一点。

“队长和娜塔莎都是经过实验改造的人，布鲁斯更不用说，克林特则是一个训练有素的特工，我们都或多或少经历过一些战斗培训，或者生于战场的存在，但是吾友，你不一样，你不是为了战斗而成长的。”

这是弗利嘉临走前告诉索尔的，让他一定说服奥丁将托尼选为与洛基产生联系的人。她了解这群人对于洛基的态度，放在其中任何一个人身上，那么等待洛基的，只会是各种不堪忍受的折磨，尤其是克林特和娜塔莎这一对，洛基将克林特变成了傀儡，使他精神恍惚杀死了许多共事的同事，神盾如果拥有一个报复的机会，那么这绝对是个好机会。

 

但是托尼 史塔克是个例外，弗利嘉观察了他，得出这个结论。

 

他们拥有一些过于相似的经历，并且都对新事物富有极大的好奇心和探索精神，她有些不忍的将洛基暂时定义为对方会感兴趣的一件物品，至少曾压制洛基的魔法抑制器就出于他的手里，看起来他对仙宫魔法很感兴趣，洛基在对方眼里，可能更多地是一个完美的研究对象，不至于上来就是酷刑对待。

所以她将托尼在索尔眼里定义为一个需要保护的形象，除了战衣，他是这群人里最没战斗力的存在，毕竟科学家发明家，这种头脑风暴活动才是史塔克擅长的领域，论起打架战斗，他毫无经验，在脱去战衣之后。

 

“让洛基成为那位钢铁之人的痛觉承受者。”神后对着儿子说道，“你的朋友也需要保护，他们都是你重要的人。”

 

“所以，你是说我将不会感受到疼痛了？”托尼揉了揉眼睛，再次坐回沙发，索尔那种担忧又期望的目光着实令他感到不爽，但是这又是事实，作为后方顾问的托尼的确没其他人那样具有战斗力，不然美国队长也不会拉着他，给他制定了一系列加强体能战斗的训练计划。

“是的，洛基将代替你承受所有的痛感，如果他对你动手，那么痛感会成倍放大转嫁到他自己身上，所以不用担心。”

“你确定？”托尼看着他，脑袋里却飞速的转动起来。

“是的，我确定，这条锁链就是控制他的咒语，众神之父已经帮你们建立起联系了。”他将锁链递给托尼，那黑色的金属在触碰到对方指尖的瞬间，变化为虚无，成为一枚戒指套在了他的手上，平淡无华。

“你爸爸可没找我的律口师谈过。”他小声嘀咕着，观察着手上的戒指，“就这么放心我？万一我要是突发状况死了，难不成他也要跟着一起？”

“慎言！”索尔用了一种他非常熟悉的不认同表情看向自己，托尼连忙挥挥手，表示刚才自己是随口玩笑而已。

“他会保护你的。”索尔看向身边的人，“如果你受伤，那么他也会受到惩罚，所以他会保护你。”

“呼！如果我自己打自己呢？”托尼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，恶作剧心里作祟，他对着洛基露出一个不怎么友好的微笑，意料之中看到了脸黑如墨的邪神恶狠狠的瞪向自己。

于是作为惩罚，托尼认真的看向索尔，伸出右手对他说道，“打我。”

“什么？”雷神反应迟钝的看向他。

“打我。”托尼又重复了一遍，然后在洛基警告的眼神里，自己对着自己的脸狠狠甩了一巴掌，耳光声在空气里格外响亮。 

 

毫无感觉，本该从脸上蔓延开的疼痛并未降临在他身上，而是对面的洛基，他的脸侧向一边，看起来就像刚才那一巴掌打到了他的脸上。托尼望着自己的手心，然后看向被狠狠抽了一掌（某种意义上）的邪神，突然觉得自己未来的夜晚不会在失眠里度过，因为他有了更好地活动来打发时间。

 

“好的，我会好好和你弟弟共处的。”在检测过确实生效后，他对着被自己突然吓到的索尔说道，某种意义上，他的确是个疯子。

“交给吾友，吾很放心。”索尔长出一口气，看着脸颊泛红的托尼，有些好心的提醒他，“因为只是痛觉转移，所以在你身上留下的受伤痕迹还是存在的，不要自己打自己了。”

“当然，一个实验，我会搞定它。”钢铁侠拍拍好友的肩膀，然后转向带着面罩枷锁，手腕绑着皮带手铐的洛基，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。

 

“我们会相处愉快的。” 

他说着。